分别前齐荣显终于明明白白问了她一句:“德丰,你可愿意嫁我?”
可惜当时他看不见她,不然他一定会见到她此生笑得最美的一面。
德丰用力点了点头:“我愿意。”
齐荣显拥她入怀:“德丰,你等我。”
他们自幼长在宫廷,一言一行皆被礼教束缚,这个生涩又小心的拥抱是被层层礼教裹挟之下,他们所能描绘的唯一一抹彩色。
德丰下巴磕在他肩上,眼泛泪光,笑着说:“好,我等你。荣显,我等你来娶我。”
其实那时候她心里还有半句话没说。
她原本还想说:“荣显,我这人性子急,你千万千万别让我等得太久了。”
但这半句话她没说出口。不知为何,她隐隐觉得这样的话不吉利。
她太想陪着齐荣显,也太害怕失去他了,所以就连一句原没什么关系话都会让她怕,给她带来毫无依据的畏惧。
德丰回大晟的这一路并不太平,她在路上遇到了山匪,受了些轻伤。
回到大晟后,德丰日日都在等,等荣显来向父皇提亲。
德丰回到大晟的第一个月,荣显没来,她想他应该还病着,不便前来;第二个月,荣显也没来,她想他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全,所以不便前来;第三个月,她之前被袭的旧伤发作,荣显依旧没来,她想她只受了些轻伤也如此反反复复的,而他受了那样重的伤,自然还需将养一段日子。
没关系,她可以等。
第四个月,荣显还是没来;第五个月,荣显仍然没有来;第六个月,太医诊出她身中奇毒,恐怕命不久矣,他还是没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