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,陈富贵下车,告诉他:“考虑过了,卖一千块,我那可是正经的国有单位,要想买就去筹钱。”
“什么?一,一,一千?”大队支书的眼睛瞪大到极限,颤着声音,难以置信,“陈富贵!你这是狮子大开口,一个破工作哪儿值这么多,我看一百还差不多。”
“那就没意思了,一百?不如送给你好了。”陈富贵冷笑,媳妇的话果然没错,大队支书抠抠搜搜的,瞧着不像个男人。
“送给我,这可是你说的,咱们就这么说定了,你把工作送给我。”
大队支书装傻充愣,陈富贵懒得理会:“你是我的谁?我把工作送给你?我儿子我都没给,何况是你。
要就拿一千块钱来,不要拉倒,我找别人去。我单位里多的是人要我的工作,不差你一个。”
话音落下,骑着车走了。
不想搭理大队支书,越老越不要脸。
小时候欺负他,老了还想欺负他,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。
瞧着他走远,大队支书冷哼一声,低声咒骂:“好你个陈富贵,占了生产队的便宜,当即翻脸不认人。
一个破工作要一千块,当我油库没人。我要找人搅和了你卖工作的机会,让你的工作卖不出去,只能卖给我。”
他有个表哥,退休前也在油库工作,只要把陈富贵一个工作名额卖一千块的事宣扬出去,看他以后怎么在油库做人。
说不定还会惹毛顶头上司,让他临退休了吃挂落。
大队支书说干就干,风风火火找他表哥去了。反正他是大队长,时间自由,爱去哪儿哪儿,谁也管不着。
表哥叫梁小军,前年退休的,大儿子顶替了他的职位,在油库上班。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着落,跟着种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