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书记员的大舅舅,把这一条写在分家文书上,等会儿让几个外甥签字按手印。

    “房子的事情解决了,那就来说说家里的最大物件拖拉机。”刘父的视线在三个儿子身上扫过,“老大的意思是拖拉机归他,老二!老三!你们有没有意见?”

    “我没意见。”刘老二先表态,“我不适合开拖拉机,找不到货源,给我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刘老三也没意见:“我也不要,我喜欢做泥水匠,拖拉机我搞不定,给大哥最合适。”

    刘大齐心里很满意,他就知道,开拖拉机的技术不能教会二弟三弟,教会了他们,自己就得饿死。

    那是他最喜欢干的活,怎么能让别人抢走?

    “拖拉机给我,当初买拖拉机的钱是八百块,按四股平分,咱们兄弟三人,一人占一股,爸妈占一股。”刘大齐难得地公正,“我出六百块,拖拉机就算是我的了,你们有没有意见?”

    刘父,刘母,刘老三,刘老二纷纷摇头,表示没意见。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干活的钱被我赌博输了,我算了一下,我应该给家里交六十块钱。”刘大齐脸带愧疚地自我检讨,“赌博是我的错,该给家里的钱我一分不少,暂时拿不出,先欠着。

    除掉我自己占的十五块,其余四十五块记在账上,有钱了就还。”

    刘老二媳妇感觉不对:“大哥!你不是包了油库的土方拉吗?光那一个地方,算下来就该给家里交一百多,何况你还拉了别的地方呢?怎么到头来就剩下了六十块?”

    “二弟妹!你只看见贼吃肉,没看见贼挨打。”陈云给大家解释,“油库的土方是包下来了,可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。

    你想要人家的钱,人家也不能说给就给,七七八八一扣,能剩多少?”

    刘大齐的二舅舅十分理解陈云的话:“大外甥媳妇说的没错,单位里的事情很复杂,干活容易拿钱难。

    大齐赌博输了钱,还能不赖账,愿意把该交的钱交上,就已经很好了,何必计较那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