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你们主仆两个就背着我做坏事吧,”闻姝的小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,“明日我定要罚凌盛。”上回沈翊背着她偷偷在书房喝药的事她没计较,这回还敢诓骗她。“罚我,罚凌盛做什么,你想怎么罚都行,罚我跪搓衣板。”闻姝罚上几次,凌盛就得“叛变”了,往后背着闻姝做点什么就更难了。“你要罚,凌盛也要罚,都不听话。”闻姝嘟囔着。沈翊哄了又哄,闻姝的困意再度席卷,睡前还念着要怎样罚两人。结果次日醒来,闻姝一直没瞧见凌盛的影子,问沈翊,他便装傻,“我不知道,兴许有事去忙了。”闻姝睨了他一眼,“你最好让凌盛一直躲着我。”沈翊心虚地摸了摸鼻尖。用过早膳入宫,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灵棚跪着,消失了一个早晨的凌盛才再度出现,还真有事禀告,悄声在沈翊身侧耳语了几句。沈翊颔首,“成太医今日休沐吗?”凌盛回:“对,可需要属下提前将成太医带入宫中?”“不必,你盯着那个老太监,一旦事发,别让他跑了,”沈翊顿了顿,又说:“待会请长公主入宫坐镇。”宁国长公主是先帝嫡出公主,魏太后虽是太后,成为太后前却并非皇后,因而宁国长公主无需为太后守灵,只在头一日入宫吊唁上了香便没来过。“是。”凌盛领命离去。闻姝今日穿戴了加厚的护膝,柔软的棉花护着膝盖,外加昨晚沈翊用冰块给她敷了许久,减轻了不少痛苦,因此今日也不是不能忍受。但没跪多久,宁国长公主忽然到了,派了嬷嬷来喊她,闻姝顺理成章起身偷懒。灵棚外,闻姝扶着长公主的胳膊,“义母,您怎么来了?”不知是不是多了闻姝这个义女的陪伴,宁国长公主瞧着倒是比去岁精神了不少,她拍了拍闻姝的手,“燕王说你膝盖跪得都肿了,让我来救救你。”闻姝哭笑不得,“没有他说的这样严重。”“你这孩子也是,这么老实做什么?应付应付也就罢了。”也就只有宁国长公主能在魏太后的灵堂外说这样的话了。闻姝靠近了长公主几分,“没有,已经在学着偷懒了,跪完今日就好了。”“一日跪下来,也不是好受的,”长公主仰头看了看天,这两日虽然没有下雨,但一直阴沉着,倒也舒适,“我去给皇上请安,你随我一道去。”长公主当真是来救闻姝的,跟着去,闻姝就不用跪了,闻姝自然没有不乐意的。长公主在宫里仍旧可以乘坐轿撵,足见她的地位。闻姝倚在长公主身侧,“义母,春日花粉颇多,您的旧疾如何了?”“不碍事,有你给我做的香囊贴身带着,已经许久没有复发,这几日下了雨,花粉少点,平常也不大出门。”长公主牵着闻姝的手,两人在一块久了,还真有了点母女的样子,彼此依偎。闻姝:“那就好,近来事多,改明我抱着踏雪去府上给您做点心。”“好啊,有些日子不见踏雪了。”长公主笑着。闻姝也笑:“开了春,湖面的冰块化了,踏雪又常常去湖里抓鱼,湖里的鱼都换了几轮。”长公主:“吃了这么多,踏雪不得胖得圆滚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