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琰的担心成真了,果然有人利用粮食,想要煽动民乱。
只是除了明面上站出来的这几个浪荡子之外,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隐匿在民众之中,散布谣言。
“本官确实是初来乍到,但是即使如此,本官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说法,”见几个混子还是站在门口叫嚣,宋琰道“邹家把持一县粮食出入,这原本就与国法常理不合,何况邹家不止玩弄粮价,还蓄奴杀人,此等恶人,难道还要任由她逍遥法外不成?”
见持着火把的乡亲们议论纷纷,几个混子眼珠子一转,不再威逼,而是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”那您把邹家处理了,我们上哪里买米买面,一家人怎么生活啊。”
人群中也隐隐有声音附和道“这小县令事情做的确实是莽撞,就算是处置邹家,也要等秋收之后啊。”
“大家先安静,安静!”见现场乱的有些不成体统,一个头发花白,精神矍铄的女子站了出来,她穿着暗红纹样的窄袖衫,头上插着一根银簪子,看上去很是朴素的样子,但是她出声之后,大家却都慢慢的停下讨论,认真的看着她。
只见这女子先是对宋琰折腰一拜,诚恳道’乡亲们也只是一时气血上头,再加上被奸人怂恿,并非有意冲撞官家,还望县尊大人莫要怪罪。“
宋琰看了看她,也想起来了这女子是谁。
孟乡老,全名叫做孟喜,是这金原县之前一直主事的乡老,只是因为上一次邹家主拿着全县的粮食价格要挟,加上那一年本来就干旱,为了不至于有人饿死,孟喜就将这乡老的名头让给了邹家。
虽然这几年也有人说她当年不该让个无德悖理之人做这乡老的,就孟喜自己来说,她倒是并不后悔。
虽然那年之后每年粮税都会高出一成,但是比起当年的旱灾,情况要好得多。
宋琰当时听到初一说这个孟喜的事情的时候,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可以托付的人。
可能她有时候手段会显得过于柔和,但是正是这样才适合在她离开金原县的时候掌管县衙事务。
最起码,这个孟喜是真的在乎金原县人的人命,眼光也不错,称得上有前瞻性,做事也果断。
怎么想怎么合适,原本宋琰还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人从家里找出来,现在她倒是自己跳出来了。